书讯 | 日本历代都城小史
书名：日本历代都城小史
作者：[日]喜田贞吉 著；杨田 译
出版社：清华大学出版社
责编：孙元元
定价：79.00元
出版日期：2019-05-01
内容简介
本书原名《帝都》，记述了日本历代都城的沿革，作者亲自前往遗址勘察，以期为读者讲述实际面貌。不仅介绍有记载的史实经过和地理考察，同时力图探寻其内在的因果关系，将古代的研究内容公之于世。
作者简介
喜田贞吉（1871—1939），“二战”时日本著名历史学者，对考古学、民俗学亦有所涉猎。东京帝国大学（今东京大学）日本史专业博士，专攻日本历史地理，之后陆续任教于东京帝国大学、京都帝国大学（今京都大学）、东北帝国大学（今东北大学）等。曾组织日本历史地理研究会创刊《历史地理》学术杂志。对古代史、建筑史有巨大贡献，代表作有《读史百话》《帝都》。
译者简介
杨田，国际关系学院日语专业学士，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硕士。现就职于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主要负责翻译和接待工作，曾接待村山富市和山口那津男等日本政要。翻译作品有《木质建筑构造》(中国电力出版社)、《犹太人笔记本的秘密》(新世界出版社)、《宫本武藏》(哈尔滨出版社)、《王阳明大传》(重庆出版社)、《枪支里的科学》(化学工业出版社)和《图解绿色住宅》（清华大学出版社）等。
编辑推荐
“非仅以京都为对象的著作，但对秦氏与平安京的建立的关系有特别精彩的记述。”（林屋辰三郎）
目 录
1. 日本古代都城之沿革 001
1.1 古代频繁迁都 003
1.2 “迁都母家说” 006
1.3 “奥津弃户说” 009
1.4 古代迁都的用意 011
2. 飞鸟京固定以前的都城 021
2.1 高千穗宫的传说 023
2.2 大和平原的诸宫：神武—景行 027
2.3 大和平原的诸宫：应神—继体 033
2.4 大和平原的诸宫：安闲—崇峻 038
2.5 飞鸟京固定以前的诸宫一览 040
3. 飞鸟京 045
3.1 飞鸟的位置 047
3.2 归化汉人和飞鸟地区 050
3.3 飞鸟京的沿革 054
3.4 飞鸟京诸宫的位置 064
3.5 飞鸟京诸宫一览 074
4. 难波京 077
4.1 难波京概说 079
4.2 难波地理的变迁 081
4.3 长柄丰崎宫 091
4.4 飞鸟复都后的难波京 095
4.5 难波的别宫 100
5. 大津京 105
5.1 大津京的沿革 107
5.2 大津宫的位置 111
5.3 废都后的大津 113
6. 藤原京 117
6.1 藤原宫的所在 119
6.2 藤原京的都制 121
6.3 藤原京的沿革 127
7. 平城京 135
7.1 平城迁都的缘由 137
7.2 平城的地理 142
7.3 平城的都制 145
7.4 平城京的沿革 146
8. 平城京的条坊 153
8.1 平城京条坊的设计基准 155
8.2 古今尺寸的异同研究 162
8.3 平城京内的道路与条坊的名称 169
8.4 宫城 171
9. 恭仁京 173
9.1 恭仁京的地理 175
9.2 迁都恭仁的经过 176
9.3 恭仁废都的经过 181
10. 长冈京 193
10.1 迁都长冈的疑问 195
10.2 迁都的表面经过 197
10.3 藤原种继与长冈迁都 200
10.4 桓武天皇与百济王氏 208
10.5 平城宫门的移建与长冈京的规模 210
10.6 长冈迁都的具体年月之谜 217
11. 平安京 221
11.1 平安迁都的疑问与表面经过 223
11.2 平安迁都的真相 230
11.3 平安京的沿革 239
11.4 平安京的都制 253
12. 福原京 267
12.1 迁都长冈的疑问 269
13. 东京奠都 275
13.1 迁都长冈的疑问 277
结语 285
精彩书摘
平安迁都的真相
解决平安迁都谜团的第一把钥匙在《清麻吕传》中。据《清麻吕传》记载，当长冈京的建设陷入停滞状态后，藤原清麻吕潜奏桓武天皇建议迁都，然后奉天皇之命以游猎为借口查看葛野之地，最终决定将新都迁至此地。《清麻吕传》中用了“潜奏”二字， 据此也可以看出此事的机密程度。总之，藤原清麻吕自一开始就与平安迁都有着密切关系，这是毋庸置疑的。藤原清麻吕在奈良朝末期曾和藤原百川等共同排斥道镜，后来出任中宫大夫，专门服侍高野皇太夫人，进而出任民部卿兼造宫大夫，是一个在政治上人脉很广的人物。
另一位和平安迁都有着密切关系的人物是藤原小黑麻吕。他是北家藤原房前之孙，与属于式家藤原宇合系统的藤原种继等的关系比较远。前文已述，大伴、佐伯等旧家诸氏暗杀了藤原种继。此事最终还牵扯到皇太子早良亲王，导致早良亲王的皇太子之位被废。早良亲王绝食十日但未亡，最终在流放淡路的途中悲惨离世。早良亲王是桓武天皇的亲弟弟，同为高野皇太夫人所生。和桓武天皇一样，早良亲王能够被定为皇太子，也与藤原百川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系。但是，既然藤原百川对早良亲王有恩，早良亲王为何又要暗杀百川的侄子藤原种继呢？要想弄清这一谜团， 真的是非常困难。据《水镜》记载，桓武天皇喜欢外出游幸，每次外出期间都会将政事交予皇太子早良亲王处理。有一次，皇太子想任命佐伯今毛人为参议，但遭到了藤原种继的反对，最终佐伯今毛人没有当上参议。后来，桓武天皇回来后，藤原种继向其汇报了此事，天皇将佐伯今毛人降职为从三位。皇太子因此对藤原种继怀恨不已，亲自向桓武天皇请求杀掉藤原种继，但天皇并没有听取他的意见，反而剥夺了他参与政事的权力。这样一来， 皇太子对藤原种继更为憎恨，最终做出了暗杀藤原种继之举。历史上，大伴、佐伯之徒一直就是时代的反抗者，历来对藤原氏的荣达持反对态度。与橘奈良麻吕合作，计划除掉藤原仲麻吕的就是他们这一拨人。与藤原良继合作，计划杀掉惠美押胜的也是他们这一拨人。暗杀藤原种继一事，起因在佐伯今毛人，但大伴家持也有参与，表面上看来似乎是因为佐伯今毛人没有升为参议， 但其内里还有着更为深层次的原因。皇太子早良亲王也因为与大伴、佐伯为伍，所以才导致了自己悲惨的人生结局。毫无疑问， 此事对高野皇太夫人的打击特别大。为此，桓武天皇特意为高野皇太夫人设置了中宫职，并任命和气清麻吕为中宫大夫专门服侍皇太夫人。和气清麻吕精于古事，曾编撰《民部省例》二十卷， 后来又奉高野皇太夫人之命编纂《和氏谱》。和氏为高野皇太夫人的本姓。与高野皇太夫人有着如此关系的和气清麻吕，计划毁掉与皇太子早良亲王作对的藤原种继的事业，重新建一座都城， 借此来慰藉早良亲王的幽魂，同时也可以宽慰高野皇太夫人受伤的内心。早良亲王的结局实在是太悲惨了，所以传说后来他化作了幽灵来到人间作祟，导致很多人得瘟疫而死。延历十一年（792）， 皇太子安殿亲王（后来的平城天皇）染病，占卜得知为早良亲王作祟。桓武天皇为了安慰早良亲王的亡灵，追封其为崇道天皇， 并且专门为其建造了神社加以祭祀。此处尤其需要注意的是，延历十一年（792）同时也是发起迁都平安之议的一年。菅野真道和高野氏一样，同属从百济渡来的种族，他能够参与造宫之事应该与高野皇太夫人多少也有着一些关系。
不过话说回来，即便和气清麻吕再为早良亲王和高野皇太夫人着想，但是在当时的财政状况连长冈宫的完成都难以保证的严峻形势下，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轻易提出迁都之议。这里我们不得不提另一个迁都的关键人物，那就是藤原小黑麻吕。前文已述， 藤原种继因为与富豪秦氏的姻亲关系，仰仗着秦氏的资助才发起了迁都长冈京之议。与此相同，藤原小黑麻吕也因为与秦氏的姻亲关系得到了秦氏的资助，这才使得他有底气推动迁都平安京。藤原小黑麻吕的妻子是秦忌寸岛麻吕的女儿。秦忌寸岛麻吕因为出资修建恭仁宫的宫墙有功，被赐姓太秦，授官从四位下。从藤原小黑麻吕的儿子藤原葛野麻吕用其母亲的故乡葛野来命名可以看出，当时秦氏与藤原小黑麻吕的关系应该非常密切。从秦忌寸岛麻吕被赐姓太秦、秦川胜的广隆寺又被称为太秦寺来看，秦忌寸岛麻吕可能是秦川胜的直系后裔，可能也是他继承了秦氏的猗顿之富。据《拾芥抄》中收录的《天历御记》记载，今天平安宫的大内里即秦川胜宅邸的旧址，紫宸殿前的橘木原本是在秦川胜的宅院内。秦川胜奉圣德太子之命建造广隆寺，虽然此寺今天位于京都市西部的太秦地区，但这肯定是后来不知何时移到了此处， 据《朝野群载》记载，广隆寺最初是位于荒见川附近，即今天的纸屋川附近，大致位于今天北野神社和平野神社所在的位置，秦川胜应该是在自己宅邸的附近修建了广隆寺。北野即大内里的北侧原野，这样算来，秦川胜的宅邸极有可能就位于后来的大内里一带。
自古以来，秦氏在山城北部地区就非常有势力。从地理位置上来看，秦川胜一族与平安京也应该有着很深的渊源。另外，秦忌寸岛麻吕作为秦川胜的直系后裔，很可能继承了后来平安京的大内里这片土地。根据造宫职长官藤原小黑麻吕娶秦忌寸岛麻吕的女儿为妻、秦忌寸岛麻吕所拥有的秦川胜旧邸之地被选作新宫的建设地，再综合考虑秦氏为恭仁京和长冈京的建设捐献了大量资金，我们可以大胆地猜测，秦忌寸岛麻吕应该也为平安京的建设捐献了大量资金。长冈京营造了十年未获成功，耗费的财力难以计数，在财力难以为继的情况下陷入不得不中止的窘境。但是后来同样在国库空虚、财力不济的情况下，迁都平安京却是因为迁到了秦氏最有势力的一片土地上，反而非常顺利地完成了，这真的不能不说是历史上的一大奇怪现象。出现这一现象的原因除了上文中介绍的内容外，似乎也没有其他的解释。也就是说，和气清麻吕因为反对藤原种继的所作所为，所以鼓动娶富豪秦氏之女为妻的藤原小黑麻吕，让他劝说秦氏捐资修建平安京。后来在秦氏的巨额资助下，平安京顺利建成。
此外，藤原小黑麻吕的皇后宫大夫身份也需要我们予以格外关注。当时的皇后是内大臣藤原良继的女儿藤原乙牟漏，她是平城和嵯峨两天皇的生母。藤原良继是一个很有侠义精神的人，他和佐伯今毛人、大伴家持等密谋暗杀恵美押胜，事情暴露后，藤原良继将所有的罪责揽到自己一个人身上，从而使得佐伯今毛人等被免于处罚。后来，佐伯今毛人成为藤原良继的女儿藤原乙牟漏的皇后宫大夫。此人由于遭到藤原种继的反对，没有升为参议， 于是怀恨在心，后来联合大伴、佐伯之徒暗杀了藤原种继，并连累早良亲王被废黜皇太子身份。佐伯今毛人的皇后宫大夫一职的继任者为石川名足，然后就是藤原小黑麻吕。通过这种关系也可以看出，藤原小黑麻吕的内心深处应该也潜藏着反对藤原种继的情绪。更何况当时藤原百川的女儿藤原旅子和藤原种继的妹妹藤原正子都是桓武天皇的女御，与皇后藤原乙牟漏形成了竞争关系， 这就使得藤原小黑麻吕更有必要来推动迁都，借此来打压藤原种继遗留下来的势力。
总之，反对藤原种继的中宫大夫和气清麻吕利用废太子早良亲王的幽灵作祟造成皇太子安殿亲王得病的大混乱之机，在暗中奏请桓武天皇建议迁都平安京。和气清麻吕的朋党中居第一位的就是同样处于藤原种继对立面的藤原小黑麻吕，他的妻子为秦忌寸岛麻吕的女儿，此种亲密的姻亲关系使得秦氏愿意捐出自家的老宅地和巨额的资金来资助迁都。当时秦氏得到的报酬是什么？双方有何约定？这一切至今都还不清楚。现在修建铁路时，有富豪或相关的町村考虑到铁路会带来交通便利，会大幅提升相邻地区的地价，会给自己带来直接或间接地好处，所以愿意无偿提供车站的建筑用地，并且愿意提供各种各样的便利。同样的道理，千百年前秦氏愿意捐地捐资来兴建平安京应该也是出于这样的考虑。
桓武天皇之所以同意和气清麻吕的密奏，树立了迁都的决心， 并派他亲自前往当地勘察，与在经费上已经得到了保障有着很大的关系。另外，相信废太子早良亲王的幽灵作祟也是促成迁都平安京的一个重要原因。早良亲王去世后没多久，长冈京内就发生了瘟疫，皇太子安殿亲王也一病不起，有传言说是早良亲王的幽灵作祟，所以才带来了瘟疫。当时的人都非常迷信，受此影响， 无论是桓武天皇，还是中宫高野新笠夫人、皇后藤原乙牟漏等都不可能在长冈京继续安居下去。
以上两个原因我们暂且不论，单是平安京所处的战略要害位置和其秀美的山川风光也足以打动桓武天皇树立迁都的决心。平安之地东毗鸭川，西临桂川，东西北三面青山环绕，东北有比睿山， 西北有爱宕山，两山相对而立呈隅橹7 状，南方是一片平原，直达巨掠池。这不仅满足了天子“南面而治”的惯例，而且还是一块山河襟带自然成城的宝地。当时的巨掠池要比今天大得多，东侧可达宇治山，西侧可达男山，使得整个山城北部地区自成一体。在中世以后，宇治、势多、一口、淀和山崎等都是军事要地，为阻挡东国的来犯之敌发挥了巨大作用。在那个时代，巨掠池面积是非常大的，这些军事要地在防御上的优势也就更加明显。此外， 桓武天皇还是一个喜欢山水美景之人，他经常到各地游猎或游览， 在历代天皇中像他这般喜欢游幸的天皇绝无仅有。桓武天皇曾亲自视察新京建设用地，并在诏书中写道“山势与前闻吻合”。据此也可以看出，平安京的战略位置和风景之美应该是颇得桓武天皇的欢心。平安京的风景自古就比较优美，所以右大臣藤原继绳等人才会在葛野川河畔修建别墅。前文已述，延历十一年（792） 五月，桓武天皇行幸平安京时就是住在藤原继绳的别墅。藤原继绳是藤原百川的弟弟藤原藏下麻吕的儿子，延历八年（789）升任右大臣，是当时的内阁首辅。藤原继绳性情温厚，与世无争，史官对他的评价是“恭谦自守，不闻政绩，虽无才识，但也因此免于世间毁谤”。可以说，平安迁都一事藤原继绳并没有参与太多。虽然他与藤原百川和藤原种继等同属老谋深算的式家，但在整个迁都过程中他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对于别墅已在葛野的藤原继绳来说，将都城迁到此地当然是好事，他不可能去反对。
前文已述，延历十三年（794）七月，桓武天皇赐给和气清麻吕的姐姐和气广虫和皇太夫人高野氏的姻亲百济王氏的有关人员各为稻一万一千束，让他们在新京建造住宅。延历十五年（796） 九月，桓武天皇将纪伊郡的两町土地赐给和气广虫，将葛野郡的两町土地赐给和气清麻吕。和气清麻吕在继藤原小黑麻吕之后出任造宫大夫，可以说整个平安宫的建设基本都是他的成就。不过话说回来，迁都平安京自然会引起藤原百川和藤原种继之朋党的不快。延历二十四年（805），桓武天皇问询德政，藤原百川的儿子参议藤原绪嗣对继续营造平安宫表示反对，并主张废除造宫职。但是，自一开始就深度参与迁都事宜，并且出任造宫亮的百济王氏参议菅野真道对藤原绪嗣的主张表示强烈反对。藤原种继集叔父藤原百川的遗勋于一身，在迁都长冈京的过程中达到了自己权力的顶峰，但后来惨遭暗杀，作为其堂弟的藤原绪嗣对其充满了同情，自然对菅野真道等人力推的迁都平安之事持冷淡和反对的态度。后来，藤原种继的儿子藤原仲成和女儿藤原药子得到平城上皇的宠幸后，他们极力撺掇上皇将都城迁回平城，这其中也多少包含着两人反对平安迁都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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